【Ben&Luke】骗子与囚徒
Ben Solo(Kylo Ren) &Luke Skywalker
昨天微博上的冷CP抽奖点梗，本和卢克的故事。虐向，纯剧情，其实我感觉并没有多少CP暗示（躺平）
“我以为我值得被爱，我以为我才是那个会被黑暗面吞噬的人。”
1
“你没有被困在这里。”天行者大师的脚步随夜色渐渐没入那个黑暗的角落里，他为年轻的绝地学徒披上一件罩袍，“本，你身上的原力很强……”
颤抖。
那是他此刻对年轻人身体最强烈的感受，数张来自黑暗面的罗网在狞笑着，接近这个有着天行者家族血脉的孩子。
本·索罗手里的光剑倏然落地，强烈的撞击声粗暴地打断了大师的话：“那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让我成为原力的囚徒？黑暗面，光明面，他们都在召唤我。不，不是召唤，是追捕，让我永远束手无策的追捕。我唯一清楚的是，我已经不是我了。”
“看着我，孩子。”师徒两个人相接的眼神在浓重的夜色里凝成一道微弱的光，“你不是任何人的囚徒，本。我相信你能控制住自己，而我能够帮助你，帮助你控制你身上的原力。”卢克知道，自己对这个孩子负有责任。
年轻的学徒不自觉地躲闪着他的目光，把自己从光明面的安抚中抽离：“就在刚刚……就在刚刚，我摧毁了一整座石屋，就像是折断一片草叶那么自然。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但我是个不受控制的怪物。”
他低声啜泣起来：“我是个怪物，对吗？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这就是为什么我不配呆在他们身边。”
“我的父母。他们害怕我。”
渐渐失控的强大力量让他从千年隼号未来的驾驶员，变成了衣食从简、行动受限的绝地学徒，而他已无回头路可以走。他怀念在父亲膝头安静熟睡的日子，怀念挺起胸脯跟小伙伴们骄傲地说“我妈妈是莱娅·奥加纳将军”的日子，怀念和楚伊叔叔在德贾里克全息象棋桌上胡闹的日子。那时他的舅舅也不是如今绝地圣殿里的严肃模样，父亲总会无奈地笑着，把他们俩都叫做“孩子”。而毁掉这一切，只需要一次毫无征兆的怒气爆发，事后他坐在被自己砸得破烂的房间里，手足无措，他知道他们的视线就在那漏出一丝阳光的门缝里，躲闪着他，眼神里透露着从未有过的惊惧。
同样的眼神，他今天也见到了，就在他将一整座石屋碾为齑粉的时候，就在他的同学们像受惊的法西驼一样四散逃开的时候。
“我是个怪物，而原力是种恶毒的诅咒。如果不是，为什么我不想伤害任何人，而原力却逼所有人远离我，伤害我？”清冷的月光下，黑发少年的脸上现出纵横如溪流的清晰泪痕。
卢克把本揽入怀中，他还只是个被悲伤而不是被黑暗面吞噬的孩子。“没有人会离开你，而原力也从来不会是一种诅咒。你只是迷失了，只要你牵起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出黑暗，你永远都是安全的。你的父母从来都没有把你推开，他们只是在等你回来，然后把你抱得更紧。他们一直很爱你，我也爱你。”
“我……值得被爱吗？”少年的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
“当然，你完全值得。”
你知道吗，本，原力和血脉，或许会把我们联结得比世界上任何两个人都要紧密。
2
紧密到当你面对黑暗面的诱惑时，我会恍惚间觉得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其实是我。紧密到当你被剥夺了安稳睡眠的权利，眼中混着汗和泪醒来的时候，我也不得不在伴生的恐慌中一遍遍数着稀稀落落的星星，捱到天明。
我从未见过那样强大的黑暗，它在蚕食你，也在蚕食我。我们命运的联结让我心思动摇，而若我自己都畏惧了你身上的力量，我又是否真的能够把你永远留在光明面里，像我向你保证过的那样，像我向汉和莱娅保证过的那样。
这是卢克从不敢向本提及的噩梦，他梦到学徒们的鲜血会把本的光剑染成刺目的红色，他梦到本被黑暗面抓走啃食，还回来时，已是一具看不清面目，也失去人形的黑色屠杀机器，他梦见他爱的人已经不可挽救，正如在熊熊烈焰里化为灰烬的绝地圣殿一样。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安抚这个孩子。他已经活在人们的传说中太久了，那些口耳相传的传奇故事把天行者大师吹捧为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仙，虚假得不像他自己，倒像是他曾经为所欲为的父亲——安纳金·天行者，或者说，达斯·维达。
或许他真的有些老了，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人们所说的那样战胜了维达，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拯救了父亲的灵魂。有时他仰视着已经高出他许多的本·索罗，暗自思忖着他像谁，渐渐浑浊而模糊的目光里出现的不是那个拍着楚巴卡的肩膀大笑的千年隼号船长，而是那个呼吸声沉重的帝国公爵。卢克强迫自己定了定神，本还是他小时候的样子，有着腼腆的微笑，也有着神气的目光。
“天行者大师，别被赞誉冲昏了头脑，你一定是错了。”卢克摇着头自我嘲讽道，“你一定是误判了所谓的预言，误判了本的未来。黑暗面不会夺走他，而你会保护他。如果你足够爱他，就证明这一点，向本，向汉，向莱娅，向全世界。”
他默念着这一切，直到本的失控一次次敲碎他自以为坚硬的防护罩，把细碎而无法言说的疼痛扎入他的内心。再次面对本的时候，卢克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了，眼中只有无尽的黑暗，唯一能听见的，是那熟悉的沉重呼吸声。他记忆中男孩的阳光笑容，像一阵风一样，消散了。
如果爱的盲目让他只能看到无法被救赎的痛苦，他宁愿终结这一切，他想要重新看见这个世界，而不是和那个男孩一起，堕入黑暗。或许这是另一种形式的黑暗面，而这样的黑暗面，比正在诱惑本的那种更加可怕。
又一次被噩梦惊醒的时候，他决定最后一次看看他，让一切终结在男孩安详的睡梦中，这也许是他能给予他的最美好的黑暗。
3
卢克站在男孩的床前，看着他享受着难得的安静睡眠。他用那只带着人类温度的手轻触男孩的头发，却又马上像触电一般弹回。他恍然惊觉，这已经不是那个他曾经摇着摇篮哄着入睡的稚嫩婴儿了，他已经长大，比自己高，比自己强大，也比自己更容易失控。卢克陪着他长大，也在原力中无数次与他相见，与他共享喜悦和悲伤。但如今他闭上眼就能看到的黑暗和痛苦，太过沉重和强大了。或许终结这一切，对所有人来说，都是解脱。
你是个骗子，卢克。你在欺骗这孩子，也在欺骗自己。你该把他拉回光明面，而不是把他推进无边的黑暗囚笼。你在逃避，你在躲闪，但你能逃多久，躲多久？
可是本，又能在微弱的光明里撑多久，挣扎多久？我和原力交谈过了，我所见尽是一片黑暗，我所闻尽是不绝哭声，我所梦尽是不可挽回，我所决定的，是残忍，也是真实。
于是他手中那柄绿色光剑颤抖着，划破寂静的夜空。
不。
他在一瞬间清醒，或许从未如此清醒过。这不是爱，是赤裸的伤害，而你还在自欺欺人。
但那一瞬间的糊涂，已足以唤醒一个被黑暗折磨的男孩。本从睡梦中惊醒，看到的第一幅画面，便是绿色光剑后那双刻上杀意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仇恨无情地将所有的爱压入坟墓，反倒是意味着背叛的谎言，真实得让人心惊。
“你是个骗子。”两柄光剑纠缠在一起的一瞬间，男孩哽咽着吼道。“你所谓的救赎，就是谋杀吗？就是这样的一了百了吗？”
“这不是你想的那样！”卢克急切地声辩着，手里的光剑却不自觉地压得更紧。
“骗子！你让我以为我值得被爱，你让我以为我可以希冀光明。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你让我以为我才是那个会被黑暗面吞噬的人，可看看你自己，你在做什么！”
“再见，卢克。你是个骗子，而我不会再成为你的囚徒。”
“本，不要！”那个骗子还惊慌地想要阻止他，而他要让石块簌簌而下，湮灭一切。所有的爱，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软弱无助，所有曾给过他温暖的事物，都不过是欺骗，不过是幻象。
圣殿燃起熊熊大火。
荒野之中尸体横陈。
本的身影没入黑暗。
他已无力阻挡一切。
卢克的梦境在坍塌，填满残酷的现实。他用冰冷的金属指节攀上地面，却无法攀上美好的记忆。
“我很抱歉，本，我辜负了你。”如今他只能与黑暗对谈，“或许我真的是个骗子，但求你不要成为黑暗面的囚徒。对不起，我不是个合格的老师，我不曾替你选择好真正的道路。”
但那个囚徒已经做出了选择。
“本，不要，你在干什么？我们是同学，你为什么要……”无助的绝地学徒惊慌地退到墙角，亲眼看着蓝色的光剑扎进自己的心脏。
“你认错人了。本·索罗已经死了，是卢克·天行者杀死了他。”那个高大的黑发男人诡异地笑着。“哦，对了，或许你想要在临死前记住我的名字。”
“我叫凯洛·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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